概要:随伪道学之波逐世俗之流,继严贡生、范进的口奉一套,行为又是另一路的甄宝玉在其家被抄陷入贫困境地后奔上富贵功名之途,即颇得贾政等士大夫的嘉许。这种以非为是,以是为非,口遵行异的虚伪风气败坏了人之真性情,伪道之学反被引为时尚。贾宝玉又怎能羁绊于这等尘世时尚徒损通灵之气,除了遁形出世以永驻其真性情外,他别无选择。作为作者的希望的寄托,人生理想的寄寓,在现实中,贾宝玉永不可能像甄宝玉般顺波逐流,如鱼得水,他只是假的,以贾谐假,作者之极度无奈和心痛通过贾宝玉之形象而使后世之读者为之共痛。《红楼梦》第五十六回甄宝玉和贾宝玉在梦中相遇,梦中说梦,甄贾互梦。在这里,梦幻与人生现实呈现出一种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状态——梦幻之中是“真而又真”的了;而在人生现实当中,“醒后之假不如梦中之真”,醒后的人生现实反而是“假”的了。“真”(甄)宝玉是梦中所见,而醒后处于人生现实当中的已经是“假”(贾)宝玉了。(9)(三)甄士隐与贾雨村《红楼梦》的真假创作观塑造的甄、贾两大人物形象系列里,甄士隐与贾雨村是两个贯串全书首尾的线索性活动人物。《红楼梦》第一回即为“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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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伪道学之波逐世俗之流,继严贡生、范进的口奉一套,行为又是另一路的甄宝玉在其家被抄陷入贫困境地后奔上富贵功名之途,即颇得贾政等士大夫的嘉许。这种以非为是,以是为非,口遵行异的虚伪风气败坏了人之真性情,伪道之学反被引为时尚。贾宝玉又怎能羁绊于这等尘世时尚徒损通灵之气,除了遁形出世以永驻其真性情外,他别无选择。作为作者的希望的寄托,人生理想的寄寓,在现实中,贾宝玉永不可能像甄宝玉般顺波逐流,如鱼得水,他只是假的,以贾谐假,作者之极度无奈和心痛通过贾宝玉之形象而使后世之读者为之共痛。
《红楼梦》第五十六回甄宝玉和贾宝玉在梦中相遇,梦中说梦,甄贾互梦。在这里,梦幻与人生现实呈现出一种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状态——梦幻之中是“真而又真”的了;而在人生现实当中,“醒后之假不如梦中之真”,醒后的人生现实反而是“假”的了。“真”(甄)宝玉是梦中所见,而醒后处于人生现实当中的已经是“假”(贾)宝玉了。(9)
(三)甄士隐与贾雨村
《红楼梦》的真假创作观塑造的甄、贾两大人物形象系列里,甄
士隐与贾雨村是两个贯串全书首尾的线索性活动人物。《红楼梦》第一回即为“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通过甄士隐的梦幻引出神瑛侍者与绛珠仙子以及顽石的故事,而整部《红楼梦》正是在敷演这样一个“还泪”的爱情故事。本书最后一回则为“甄士隐详说太虚情,贾雨村归结红楼梦”,通过贾雨村的梦由甄士隐之口对全书故事作出一个总结式的交待,这样,全书故事皆涂上一层梦幻色彩。去除本书的起始与终结,中间便是整个贾府的活动场面。作者安排甄士隐与贾雨村这两个人物的目的是在设计另一个活动,使得这个活动跟贾府的活动互相平行。两个活动同始同终,一实一虚,形成一个互补的情势。就在贾府人物历尽人世的兴衰聚散,贾宝玉最后了悟一切的同时,甄士隐与贾雨村也饱尝了人生的沧桑。
书的开场是姑苏城的葫芦庙,庙旁住的是乡宦甄士隐,庙中
住的是穷儒贾雨村。甄贾二人开始就形成对比:甄士隐是当地望族,“禀性恬谈,不以功名为念”。贾雨村因生于末世,家族根基已尽,不得不进京求取功名,再整基业。甄士隐看出他心中的意思,资助其银钱,使他能够进京应考。于是贾雨村到尘世打滚去了,而甄士隐因迭遭灾祸而更远离了人世。此后,为了使他们跟贾府产生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作者又作了一些安排。甄士隐失踪后,贾雨村以县官再度出现,不久被参丢官。丢官后在扬州当了林黛玉的老师,利用送林黛玉进贾府这一裙带关系攀附上了贾府,且得以官复原职。复职后为巴结贾府,“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忘恩负义,让甄士隐的女儿在薛家受苦。由贾雨村的这一活动,作者把林黛玉、薛宝钗带进贾府,使得《红楼梦》的本事得以展开,而甄、贾二个也就隐身幕后。
在漫长的贾府活动中,甄士隐和贾雨村活动的唯一线索便是偶尔会听到贾雨村来拜访贾家,偶尔贾家也会谈论到贾雨村的官场起伏情形。贾府活动这一场面演义着贾家上下的人世聚散。直到第一百零三回“昧真禅雨村空遇旧”,贾雨村升了京兆府尹在急流津偶遇出家了的甄士隐,而甄士隐却不与之相认。在贾府已历尽人世的聚散之时,甄士隐与贾雨村在幕后也历尽他们的沧桑。这一甄、贾二人相遇场面的安排,也预示将有剧变产生。不久荣、宁两府被抄封,继之以贾母死亡、凤姐死亡,贾府的中心完全瓦解。《红楼梦》就在两人闲谈贾府中结束。甄士隐去引渡了他的因难产而死的女儿香菱,完成了他在人世中的最后一个任务,而贾雨村所代表的风尘滚滚的宦场生活也随着他的递籍为民而告终,终没有实现其“再整基业”的梦想。
贾雨村的现实终结命运是由于其自己本性的贪酷和恃才侮上而导致的,他是个末世的封建统治下以仕途经济为念,心慕飞黄腾达、富贵繁华的世俗伪道学者,人之真性在他身上荡然无存,故而他失去了无欲无望的“婴儿之心”,充分体现了伪道学之流的贪酷、自以为是的本真面目。甄士隐最终认识到人生是幻梦,而在宗教的信仰中求得精神生命的永恒。这种对理想人生的向往是在封建末世的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但却是其纯洁自然的人性的显现,即就是对人性的“真”的执着。这里的甄(真)贾(假)也是人之性格一体两面(社会属性和自然人性)在一定现实社会中的显现。
(四)大观园与太虚幻境
一部《红楼梦》“大旨不过谈情”,在本书中“情”的世界莫过是大观园。大观园是贾府为元妃省亲而建造的别墅,“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赐大观名”。由此可见大观园是集当时中国南北所有园林之特色的,“穷其自然之美”。脂砚斋曾批大观园是太虚幻境在人间现实社会的投影,是贾府的世外桃源,是贾宝玉这个孤独追求者的精神乐园。太虚幻境则又是大观园的神话象征和神秘暗示。太虚幻境是个“朱栏玉砌,绿树清溪”、“人迹不逢,飞尘罕到”的神仙居住之所,而大观园也是齐备天上人间诸景的清净女儿世界。大观园与太虚幻境——人间现实世界与梦幻神仙世界,一真一假,一实一幻,寄寓了作者的理想家园和对纯洁自然人性美的追求。
大观园本是元妃省亲独享之处,她回宫后,一道旨意使得其姐妹得以能进园居住,一时大观园变成了纯情女儿国。贾宝玉因元妃的珍爱,也因其是女性美的崇拜者、对男权的反醒者这一独特的认识而住进大观园而成为“怡红公子”、“绛洞花主”。大观园在元妃这一保护伞下,蕴育了宝黛的理想爱情,林黛玉第一次听到戏曲《牡丹亭》,从而实现其青春的觉醒。在这里,理想的人性美得到生存发展的天地。太虚幻境里警幻仙姑指点贾宝玉的“意yin”之说反映在大观园中,便是贾宝玉对少女的纯真爱心,是执着于其自己信仰的“童心”。大观园虽然是太虚幻境的投影,但又并不完全是太虚幻境的写实。太虚幻境中的女儿们终日悠闲的生活,彼此平等相待;容颜不老,青春永驻,最重要的是每个女儿永远保持着自己的纯洁自然。它所呈现给人们的是理想追求的永恒的“真”,同时也是梦幻的“假”。而大观园的女儿们在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下,青春不能常驻,“美韶华去之何迅”。大观园是存在于贾府之中的,在现实的压迫下的女儿世界必然不能长存。女儿们嫁的嫁,死的死,一个个地消失,直至香消玉殒,群芳尽碎。代表着理想之美的女儿世界的消失,便也呈现了现实社会的切实的“真”。在这里,曹雪芹把人之心灵的理想家园的追求通过虚幻的太虚幻境投射到现实的大观园,梦幻的假,现实的真,理想的“真”,现实的“假”,幻中有真,真中有幻。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本文以甄府与贾府、甄
宝玉与贾宝玉、甄士隐与贾雨村以及大观园与太虚幻境这四组具有特殊对应联系的甄(真)贾(假)形象,浅论了“二元补衬”叙事模式中真假观对《红楼梦》的创作,书中艺术形象和故事情节真假互补,虚实相间,有无相生。全书以梦幻与写实交相辉映的叙事手法营构出《红楼梦》如烟如雾的梦幻特色,从而寄托了作者的理想,批判了封建末世的现实。作者的浪漫才思和写实原则相结合,既使得虚幻的梦境中有真境,又绘真境为梦境,梦就是现实,现实又是梦。作者将“真假”概念插入本书的故事情节,通过刻画甄贾二氏及“真假”宝玉,通过整个写实的姿态——扩大读者的视野,使我们看到真与假是人生经验中互相补充、并非辩证对抗的两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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